鏡頭拉到 1970 年至 2000 年的美國洛杉磯。在 La Brea 至 Fairfax 一帶,這裡的街道上充斥著上街購物的人潮,街道上滿滿的是個性小店,小店外牆上充滿塗鴉。這裡有唱片行、刺青店、服飾店、書店,二手衣店,更多的是咖啡廳與餐廳,說不準,你還有可能與瑪丹娜或是其他大明星偶遇。
往前走幾個街角,這裡是全球街頭時尚崛起的第一現場,Supreme、Flight Club、Golf Wang 和 the Hundreds 全都在這裡開設了實體店面,進出這一帶的年輕人幾乎就是美國流行文化的代名詞。
這裡是西岸流行的第一線,統稱為梅爾羅斯(Melrose)。梅爾羅斯在過去的四分之一個世紀裡幾乎可說是美國流行文化的中心。
但是這些已是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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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爾羅斯大道風光不再
這幾年,當你走在梅爾羅斯大道(Melrose Ave. ),你會發現路上已經沒什麼人,只剩幾個觀光客還在網紅牆前拍照;往前走到曾經潮牌遍佈的 Fairfax,好幾間店面現在變成空蕩蕩的準備待租,整條街剩下牆上一張張沒貼好掀起一角的廣告紙好像還很熱鬧,街上偶爾看到幾個店門口擺放的櫥窗模特兒穿上過氣的服裝,更顯寂寥。
之前跟幾位在洛杉磯長大的美國朋友聊到此事,其中一位說:「Melrose?現在還有人去那地方嗎?」
2020 是壓死梅爾羅斯的最後一根稻草
梅爾羅斯是怎麼會到今天這個地步的?答案絕非單一因素。疫情過後,人們已經習慣待在家裡上網購物,加上通膨和物價居高不下,部分消費者已經不再購買高昂的流行服飾;而現在 Z 世代的年輕人,他們更能接受網購,讓實體店面的生意雪上加霜。
但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是 2020 年的「黑人的命也是命」 BLM 事件。2020 年5月,就在抗爭者的反警情緒到達至最高點,當天晚上,一群群的示威者湧進梅爾羅斯,街道兩邊一間間店面的玻璃被棒球棒打碎,裡面的商品被搬個清空,有人開始在街道上縱火,一台台燃燒的車在黑夜裡燃起熊熊火光。
儘管距離當時已經有一段時間,但是梅爾羅斯並沒有死灰復燃。近幾年的零元購事件讓品牌主不願再冒風險進駐,就算近幾年店面的租金降低,這些品牌也寧用閒置用木板封閉起來也不用營業;幾年前暫時關閉的老店目前仍然沒有回歸的日期,而新開的小店或餐廳則時常在幾個星期內就換人營業或是關門大吉。
更迭無可避免,誰是下一個梅爾羅斯
在流行腳步飛快的洛杉磯,更迭本來就無可避免,梅爾羅斯也是。梅爾羅斯過去一直是許多世代的文化象徵,這裡曾經是 LA 年輕人短暫逃避現實的天堂,可以在二手店的試衣間聽到一首從未聽過的搖滾樂,或在牆上看到從未見過的塗鴉,梅爾羅斯曾經是洛杉磯少數幾個能夠步行購物的地點,洛杉磯幾乎沒有什麼地方像梅爾羅斯一樣歷史悠久,然而如果這一切都失去了,是否也是洛杉磯某個時代的終結?
如今梅爾羅斯已死,大家都在問,下一個梅爾羅斯是誰?如果不算幾個大型購物商場,洛杉磯步行友善的購物小區目前剩下 Abbot Kinney Boulevard、帕薩蒂納老城(Pasadena Oldtown) ,而較小型的 Larchmont Village 以及 Silver Lake 商圈也慢慢成形。就在我們跟梅爾羅斯道別的同時,也讓我們期待與目睹,洛杉磯下一個流行重鎮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