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有注意到最近攻佔所有版面的話題,一個源自於像是國中露營活動會出現的即興營火晚會,竟然演變成一個每年都會吸引成千上萬的「信徒」蜂擁而至的慶典。從臉書到 IG 甚至是 “X” 都充滿了「火人節」Burning man 的內容,就連朋友們討論的話題也都離不開它,就讓我們一起深入探討這個近乎邪教儀式的現象吧!
過去《紐約時報》記者曾在 2000 年的一篇報導中以「一場幻覺般的州博覽會」來形容這個有點詭異,卻又讓人著迷的大型「催眠活動」,文章以一種相當理性的旁觀者口吻,描述了現場充滿反文化思想的環境。而現在看來當時的活動場域,或許更類似於電影《瘋狂麥斯》和太陽馬戲團表演會出現的場景,嬉皮和矽谷精英們一齊聚集在那裡盡情釋放自己。
不過,今年在內華達州的偏遠沙漠中舉行的慶典,情況卻與當年截然不同。活動在星期五晚上開始降雨,導致數千名參與者受困現場,而不得不深陷淤泥之中,更慘的是由於現場通行受限,參與者被告知要節省食物和水份的攝取。
但最可怕的莫過於有一名參與者不幸在過程中身亡,目前警方也已經介入調查。事實上極端的條件,一直以來都與 Burning Man 最吸引人的自由氛圍並存,這一切或許應該從這場「祭典」的源起和發展說起。
什麼是「火人節」 Burning Man?
Burning Man 是一個為期九天的藝術慶典,每年固定在內華達州雷諾以北,約 120 英里的臨時社區黑石城(Black Rock City)舉行。這場鼓勵大家展現自我的藝術季在每年夏末舉行,近年來更是吸引將近 7 萬人參加,活動最終會在一個巨型人型木雕的焚燒儀式中,將群眾情緒推至最高點,因而得名。
這個「以物易物」「自給自足」的世外桃源
自稱為「Burners」的與會者,將這個慶典描述為激發創造力,並建立社群的良好機會,而主辦單位則將其稱為「能在沙漠中狂歡的藉口」。每年的活動會在「playa」上舉行,這是一個塵土飛揚的迷你城市城市模型,以木製人型雕像為中心,向外延伸出類似於鐘錶錶盤的街道佈局。
與科切拉音樂節(Coachella)最大的不同是,Burning Man 沒有表演者或預定的歌手演出,一切都將由 Burners 自己進行建設,這包括了住宿和「城市」中心龐大的藝術裝置。在這裏,他們使用一種基於禮物(或以物易物)的非金錢的系統,來換取所需要的物資及工具。
曾以筆名 Caveat Magister 書寫《那變成城市的空景:Burning Man 哲學將如何教導我們建設更好的社區》(The Scene That Became Cities: What Burning Man Philosophy Can Teach Us About Building Better Communities)一書的班傑明·沃克斯(Benjamin Wachs)表示:「這是一次參與性、去商品化及自我表現文化的實驗」。
班傑明接著舉例,當地的酒吧均由參與者自主營運及補貨,「除非你可能需要唱一首歌或者朗誦一首詩之外,所有的酒都是免費的。」不過現場放蕩不羈的態度,也間接促成裸體、性行為和毒品犯濫的混亂場面。根據當地報社報導,在去年的活動的 16 宗逮捕案件中,大多數均與持有毒品有關。
必須得先談談 Burning Man 的起源
Burning Man 的起源可以追溯到 1986 年 6 月,當時創始人賴瑞·哈維(Larry Harvey)和傑瑞·詹姆斯(Jerry James)與朋友們在舊金山的貝克海灘(Baker Beach)舉行了規模較小的聚會。
根據傳說,他們當時焚燒了一個高八英尺的木制人形雕像,以紀念一段戀情的結束,當時約有 35 人聚集參與焚燒的過程。而類似的活動也在那之後,每年定期在貝克海灘舉行,直到 1990 年消防部門進行干預才暫時告一段落。
於是那一年起,他們一行人便將活動搬到內華達州的黑石沙漠舉行,而狂歡者的人數也增加到了 350 人,就連被焚燒的雕像也跟著長高,到達 40 英尺。
根據籌辦活動的非營利組織 The Burning Man Project 的說法,這場盛會在 2000 年就已經成長為一場為期數天的沙漠狂歡慶典,吸引超過 5 萬名的參與者,其中更不乏科技大亨和名人。
隨著規模的擴大,現在活動已經不像過去隨性,變得有系統許多,哈維先生在 2004 年提出的一系列的規範,構成重要的「十項原則」。原則中包含「激進包容」,這表示想要加入社群並沒有先決條件,而「不留痕跡」則要求參與者在離開沙漠時務必將環境回歸原貌。
來參加 Burning Man 的都是哪些人?
Burning Man 每年都吸引著一批忠實的 Burners,但人群中更不乏新加入的狂歡者,其中更包含科技大亨、influencers 和各種名人等。像是巴黎·希爾頓(Paris Hilton)就曾在 2017 年擔任活動 DJ,就連馬克·祖克柏(Mark Zuckerberg)也曾參與其中,至於狂人馬斯克在過去的二十年里幾乎每年都會出現,不過今年他似乎缺席了。
有趣的是,音樂製作人迪普洛(Diplo)在馬斯克的 X 上發佈推文,稱他今年在泥濘中步行五英里才成功脫逃。
去 Burning Man 的門票花費是?
Burning Man 的門票價格為 575 美元,不過有媒體估計,若考量住宿、旅費和治裝等各項費用,整個完整的體驗可能會花上約 $1500 美元。而且這個活動的費用也一年一年的水漲船高。
活動的演變
根據每年由活動志工進行的調查,平均參與者的年齡越來越大,在 2013 年平均年齡為 32 歲,而去年則已經提高到了 37 歲,除了年齡外,參加者也似乎變得更加富裕。根據調查,參與者仍然以白人為主,不過有13% 的人自我識別為有色人種。
隨著「有錢人」的湧入,其中一些人竟然還帶來了專屬廚師和空調,導致一些長期參與者,對慶典逐漸喪失自己動手的精神感到惋惜。
在今年的活動之前,這個活動也遭遇新冠病毒的影響,在 2020 年和 2021 年以線上的形式舉行,而去年的慶典活動在在極端高溫和塵土中舉行,今年則有環保人士阻擋聚會的入口。
班傑明表示,Burners 通常對任何艱困的情況都有所準備,但大概也沒有達到這個程度,並表示自己認同,氣候變遷正使這種難以預測的情況加劇,並將導致活動的阻力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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